“人如其名,充满温暖。”这是同事们对王朝阳的一致评价。2021年1月2日,这位同事心目中的大暖男,因突发心脏病不幸离世,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要把习总书记‘四个最严’重要指示精神落实到每一个案件中。” 作为湖北省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王朝阳对公益诉讼事业有着坚定的信仰和执着的追求,每当谈起食品药品安全,他总说,我们多想一步、多走一步、多做一步,老百姓“舌尖上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
为此,他不停奔走着,或是办案,或是取证,或是调研……
湖北省检察院第八检察部主任王朝阳(左)
为办案,他成了食品安全“知识通”
食品安全领域案件专业性强,同时存在取证时效性强、调查取证难等问题,为办好案子,王朝阳不仅对相关法律知识潜心钻研,更深入学习食品安全专业知识,用同事的话来说,“他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律人,硬是成为了食品安全的‘知识通’。”
武汉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副主任杨莹莹对此有着深切感受:“食品包装标准,农药残留标准……这些专业知识他总是信手拈来,脱口而出,他的专业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遇到办案问题,我们总是要做好充足的知识储备工作,才能跟得上他的工作思路和节奏。跟着他外出调查,他总能发现我们捕捉不到的问题,他细致的分析和讲解,每次都让我们受益匪浅。”
随县检察院公益诉讼检察官肖坤向记者讲述了一则王朝阳对业务钻研细致入微的小故事。2018年,肖坤刚从事公益诉讼工作不久,在办理随县封江水源地保护一案中,王朝阳专程到现场督办案件。在听取案情介绍时,肖坤提到“一级水源地保护区”和“二级水源地保护区”两个词,王朝阳当即对该表述进行了纠正,表示正确的表述应为“饮用水水源地一级保护区”和“饮用水水源地二级保护区”。这种严谨的工作作风给肖坤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时刻提醒着他从准确规范用词开始,把业务知识学深学透。
大悟县检察院检察官莫修同样在一次办案中对王朝阳的专业精神赞叹不已。那是一起未按规定贮存导致13吨猪肉变质的案件,莫修第一次办理此类案件缺乏经验,便拨通了王朝阳的电话。通话中,王朝阳一边听取案情,一边详细询问细节,从现场调查、询问证人、制发检察建议等多个环节进行耐心细致的指导。最让莫修印象深刻的是,王朝阳不仅时刻关注办案进展,更想方设法联系介绍无害处理变质猪肉的企业,叮嘱办案人员与食药执法人员对装卸及运输过程予以全程监督,直至13吨变质猪肉得到无害化处理,安全隐患完全消除。
找线索,他每天“打卡”各类网站
熟悉王朝阳的同事都知道,无论多忙,他都坚持每天“打卡”各类食品安全网站,为的就是寻找案件线索。他总说,公益诉讼和其它工作不一样,需要主动想问题、找线索,不能被动等案子“找上门”。
在一次例行“打卡”食品安全网站中,王朝阳敏锐地捕捉到一起蔬菜农药残留超标的案件线索,根据属地管辖,案件由武汉市洪山区检察院办理。
“一开始我们对这个线索并没有太在意,我们分析,行政机关已经发现并检测农药超标,应该后续的行政行为都到位了,怠于履职的可能性较小。”办案检察官回忆道,王朝阳主任在交办线索时看出了大家的小心思,便一直提醒办案人员,说这个案件行政机关应该已经介入处理了,检察机关调查核实的重点在于食品安全的溯源机制是否落实到位,从农药残留超标的种类上看,是常规的蔬菜喷洒类型,一般情况下是农药间隔期制度监管不到位造成的,只有把法律规定的食品安全防范措施监督到位了,才算守好了食品安全的监督大门。同时,提醒办案人员要跟踪跨区域的行政执法衔接问题,因蔬菜销售体系复杂,很可能存在多手经销商问题,要紧盯行政执法衔接,确保对违法经营行为的依法处理。
经过点拨,办案人员思路逐渐清晰起来,立马拟订了详实的调查方案。在随后的调查中,果然与王朝阳主任的分析如出一辙。在他的指导下,洪山区检察院一直跟踪蔬菜溯源问题,终于查明,经销商在食品安全蔬菜农药残留检测中把关不严,问题蔬菜辗转到洪山区、东西湖区、汉阳区,最终流入白沙洲大市场这一武汉乃至全国重要的农产品集散地。通过办理该案,促使市场监督局对白沙洲大市场进行了全面清查,同时加强商户进货查验、索证索票制度的监督检查,建立长效监督机制,确保广大市民菜篮子安全。
“王主任生活中时时刻刻注意留意身边的线索,也常常半开玩笑地的要求我们,要把‘每月提供一条线索’当成‘硬’任务。” 说起王朝阳“较真儿”的工作态度,湖北省检察院第八检察部检察官助理张培充满感慨。
带头干,他总是冲在“第一现场”
作为部门负责人,王朝阳从不让同事“给我上”,而是领头带着大家一起干。同事们还清楚地记得,2020年初武汉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绝大多数人居家隔离的时候,他作为处室领导,自己带头第一个恢复上班。
在大家谈“疫”色变的情况下,他带头深入一线调查,主动打电话联系省生态环境厅,提出一起去定点医院查看新冠肺炎病人医疗垃圾的处置情况。他还根据网络上发现的线索,带领干警专门赴定点处理新冠肺炎医疗废物的武汉汉氏环保工程公司,定点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洪山体育馆方舱医院等地,实地查看新冠肺炎医疗垃圾收集、转运、处理等情况,防止医疗废物处置不当造成安全隐患。现场调查的时候,他总是提醒随行的同事们站远一点,自己则上前去和运输、处理新冠肺炎医疗垃圾的司机、医生、志愿者、管理人员近距离交谈,扒开医疗废物垃圾桶检查包装标示等是否符合相关规范,亲自到焚烧新冠肺炎医疗垃圾的车间检查。针对涉及疫情案件敏感复杂,政治性、应急性、时效性强的特点,他逐案指导全省检察机关在防护物资质量安全、医疗废弃物处理、食品药品安全等领域办理公益诉讼案件49件,其中钟祥市院督促整治假冒伪劣口罩行政公益诉讼案入选最高检发布的检察机关服务疫情防控阻击战公益诉讼典型案例。
办案冲在一线,“回头看”也亲力亲为、靠前指导。王朝阳总是说,整改效果怎么样,只有看了才心安。同事们经常调侃说:“王主任不是在调查取证的路上,就是在‘回头看’的路上。”
2019年5月20日,湖北省检察院在全省范围内部署开展“中小学校园、幼儿园及周边食品安全公益诉讼专项行动”,第八检察部干警介绍,当时王朝阳主任专门提到,马上就到“六一儿童节”了,要给少年儿童实实在在的关爱。
通过开展专项行动,湖北检察机关共立办涉及到校园及周边食品安全公益诉讼案427件。这些案件的整改效果怎么样?办案过程中检察建议是否“一发了之”?王朝阳心中始终牵挂着。
“建议各地加大对去年以来办理的涉及校园及周边食药安全等领域的公益诉讼案件‘回头看’力度,及时了解整改落实情况,共同守护好校园安全。”时隔一年后,王朝阳向全省公益诉讼部门发出工作提醒。
随后,在他的指导带领下,一场“拉网式”的“回头看”工作全面铺开,截止2020年6月底,全省共走访学校1094所。
“我记得你们一所中学门口有家奶茶店,之前有用水安全隐患,这次‘回头看’要重点关注啊。”王朝阳提到的这家奶茶店位于随州市第一中学门口,此前,该学校周边餐饮商铺全部取用地下水,存在用水安全隐患。2019年,随州市曾都区检察院向曾都区水利和湖泊局公开送达诉前检察建议,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行职责。经多方沟通协调,通过供水公司减免、社区出资的方式,解决了资金问题,接通了第一中学校园门口餐饮店铺的自来水,消除了饮用水安全隐患。了解到整改情况后,王朝阳爽朗地笑着说:“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这下我放心了!”
整改后,手压式取水井已拆除,接通自来水
求极致,以最严标准对待每个案件
“王主任当时就说这个案件很有意义,一定要打造成精品案例。” 说起湖北首例药品安全行政公益诉讼起诉案件,荆州市检察院检察官文晓晴对王朝阳主任指导办案的情景记忆犹新。
那是松滋市检察院诉松滋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不依法履行药品安全监管职责案。当文晓晴与松滋市检察院承办检察官向王朝阳汇报案情时,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案件的典型性,并从案件取证方式、方向及注意事项等方面进行指导,对已有证据是否符合标准进行评判。为充分做好开庭准备,他还与承办检察官一道对开庭时可能出现的辩论焦点进行了预判。“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督促行政机关履职,提高大家的法律意识,所以要以这次庭审为契机,积极向行政机关和群众宣传药品管理的‘四个最严’要求,确保案件实现法律效果、政治效果、社会效果的统一。”王朝阳说。
松滋市检察院诉松滋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不依法履行药品安全监管职责案庭审现场
在他的悉心指导下,该案办理取得了良好效果。松滋市法院判决市场监督管理局依法全面正确履行监管职责。目前,该局已撤销原行政处罚,启动重新作出行政处罚程序。该案被中国政法大学评为全国公益诉讼优秀案例。
“每一个案子都要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用实实在在的效果说话。”王朝阳求极致的办案态度,在赤壁市检察院诉赤壁市水利局不履行法定职责案中也可见一斑。
赤壁市某自来水厂未取得卫生许可证,制水设施陈旧老化, 2016年至2018年多次检测结果均不达标。2018年6月19日,赤壁市检察院向赤壁市水利局发出检察建议书,建议该局依法正确履职,采取有效措施,保障农村饮用水安全。赤壁市水利局虽作出书面回复,但未实现应有效果。
在王朝阳的指导下,2019年1月10日,赤壁市检察院向赤壁市法院提起行政公益诉讼。通过法院的支持判决,最终督促了职能部门履行职责,实现了涉案自来水厂的升级改造,也带动了其他自来水厂及管网的更新改造,从根本上解决了一万余居民用水安全问题,达到了办理一案,治理一片的效果。
守护“舌尖上的安全”,用实实在在的办案效果说话。在王朝阳的带领下,湖北省检察机关充分发挥公益诉讼职能,加大食品药品安全领域公益诉讼案件办理力度,在“保障千家万户舌尖上的安全”检察公益诉讼专项监督活动中,共摸排线索2229件,在食品领域督促查处销售假冒伪劣食品16376.92 千克,价值148.04 万元;督促收回流通中的假冒伪劣食品12千克,价值3.6万元。药品领域督促查处销售假药和走私药品114种,14.2千克,价值76.71万元,有效维护了人民群众生命健康,推动了食品产业高质量发展,为保障“健康湖北”作出了积极贡献。
“食品药品安全是底线,也是红线,容不得丝毫闪失。”每当说起食品药品安全,如暖阳般温和的朝阳,总是显得格外“严厉”,这是“暖男”的另一面,用“最严”的标准,守护最爱的事业。